第288章 朝暮為路，願你是來路，我是歸途

“傻瓜！幹嘛要往自己身上攬？”恢覆了行動力的淩泉揉揉有痕的發頂，滿眼寵溺，“就算沒有那件事，北漁和王霽也和淩霄淩羽站在一邊，遲早都會和他們狼狽為奸。何況是他們害你在先，你以牙還牙，沒有錯！”

“終歸是我，讓她們徹底與你決裂。”有痕嘆氣，“北漁心悅淩羽已久，才嫁入他府上便守了寡，想必是恨意滔天。”

“難不成淩羽不死，她北漁就能得寵？你是不知道淩羽有多愛流連花叢吧。”淩泉壓根不以為意，“再說了，小小婦人，能奈我何？”

“你這是瞧不起女人？”有痕瞥他一眼。

“我是瞧不起她！你不同，全世界都不及一個你。”淩泉說著，掐了掐有痕的臉，“對了，父王查出淩霄的手下曾買過絕魂草，已下令將淩霄關進宗人府。”

“給地域魔犬投餵絕魂草的是淩霄？”有痕微怔。

“淩霄早就想置太子哥哥於死地，設下這連環計便是想將你我一並除掉。”淩泉語氣肯定，“若我們當時真的去了鐵水河，要麽死在地獄魔犬口中，要麽帶回有毒的內丹，害死太子哥哥。”

“可據我所知，要想給地域魔犬投餵絕魂草，必須親自下到鐵水河，危險可不是一般的高。”有痕蹙眉。

“你是說淩霄沒這本事？”淩泉一下就懂了有痕的潛臺詞。

“嗯。”有痕點點頭，“淩霄身後恐怕還有高人，你務必小心。還有，你千萬別小看了覆仇的女人。北漁、王霽，你必須要防！”

“我會的，你也多保重，為你爹娘報仇的事情，一定要徐徐圖之。”淩泉再次抱了抱有痕，將從淩煙那裏討回的玉扳指塞到她手裏，“若你累了，就回頭，我一直在。”

“我……”

有痕剛要開口，淩泉的手指掩上了她的唇。

“有痕，什麽都別說，不用再說。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淩泉強壓住眸底的離愁別緒，深情地凝著她，“朝暮為路，願你是來路，我是歸途。只要你累了倦了，回頭就好。千山萬水，我就是你回家的路！”

說完，淩泉翻身上馬，深深地看了有痕一眼，調轉馬頭，帶著手下，絕塵而去。

他手指的溫度還殘留在有痕的唇瓣上，有痕靜靜地站在那裏，直到淩泉一行徹底消失，才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駛入前方暮色。

空中一朵流雲隱著一道身影，一身白衫，負手俯視，無邊蕭瑟。

……

這夜，有痕三人宿在一家客棧。

夜裏，空氣微微一動，有痕事前塗抹在唇邊和鼻端的冰靈葉和三花草粉末微不可察地隨著她的呼吸進入體內，睡得並不算沈的有痕猛地睜開眼睛。

雲崖就站在她床前，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有痕覺得今夜的他看上去格外清冷，眸色也格外幽深。

“雲先生，你怎麽來了？”有痕坐起身，拉過被子擋在身前，“有事？”

“你剛闖了浮生塔和鎮妖塔，還受了傷，為何不養好傷再走？”雲崖凝著她，眼裏都是不讚同，顯然在責怪她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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